第二天,三人再次聚在一起,继续讨论起日记。侦探问起了先前心中的疑问:
“亮介死了,那么给我们日记的是什么人?”
作家微微一笑,打道:“这日记是记在电脑上的,因为若是在本子上,也没人那么麻烦把日记再打上电脑吧?直接复印寄给我们就好了。既然日记是本来就在电脑上的,那肯定是在亮介家里的电脑里。你觉得谁最有可能会发现日记?”
原来如此。推论一下子闪过侦探的脑海,她仔细想想,后续的推论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今天果然是很清醒啊,她这样想着微笑着打道:
“妹妹把日记给我们,那么她的用意就肯定不是我们先前所赞同的如网聊般‘分享’了,那么用意是什么?我心中已经有一个推论了,不过在说那之前,我想给大家挑出一个日记的疑点。”
“太好了,侦探,你终于回归正轨了,恭喜。”作家哈哈一笑,回应道。
侦探丝毫不理作家之话是讽刺或是祝贺,继续她的推理:
“在之前,作家提出‘我’就是亮介这个想法,我赞同,但是其中仍有一些疑点,除了人物关系外,更有问题的疑点就是:日记的主人对‘亮介’的嘲讽到底会到哪个程度?
“作家的自传体小说的说法,固然不错,而我的非真实日记的说法,也站得稳脚,尽管如今日记主人并没有要分享日记的念头,那么他的日记固然就是写给自己看的,而不是为了服务读者,那么他感到特别特别羞耻的地方,他或许连提也不愿提起,因为那些地方将他刺痛地让他难以接受,那怎么还会对其嘲讽呢?下面我来给大家挑出‘我’对亮介的性格行为描写与评论的一个段落。”
【但是说起亮介,我实在有些想不通。
之前我也提到过,他是想要“调剂”一下,避开一下他女友才和我们一起打篮球的,看他的语气并不热衷于打篮球,或许还不及龙也对篮球的喜爱。
但按照亮介的性格,他倒是完全没必要找我们一块打篮球,原因是根本就不爽。
他属于那种即使是完全不重要或者只是代替品的事物也会想办法把它弄得舒服好看,这一点完全体现在他高一在学生会的工作里。
比如说只是一个以前根本没被当回事的摄影活动,虽不怎么重视,但他还是动员了不少人际和做了策划,导致这个本来并不被重视的活动结果却轰动了一阵子。
虽说高二他就辞职不干,导致现在倒也挺闲,除去作业量依然不减之外。但这样的个性我想应该没有改变,可是这次交友甚多的他却没有选择和一大群人一块,反而却和我们在这里窝着,而我相信不可能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人比较亲近才这样做。
还有一点,亮介可是有点爱慕虚荣的人,或者可以理解为有点爱出风头,比如对于能在学校女生面前表现表现的机会,他就绝不会放过。若是他到偌大的篮球场上打,先不必说不少人都会邀着他一块打球的好人缘,一些女生的围观或许也不会少得。
于是,我觉得奇怪。
但只是少许疑惑罢了,我完全不会就深究,况且也没这个心思。
只是,最近,亮介打篮球休息时不时表现出的苦闷表情,还有他完全像在折磨自己一样地奋力打球的情形,却让我有些在意。
“调剂”,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虽然这让我不得不担心起他和天音之间,怀疑会不会发生了什么问题。
可是,平时随意的我居然会注意到并思考亮介最近稍有不妥的现象……】
“这个段落出自第二天的日记,而且后期并没有对‘苦闷’进行解密,按理来说,日记主人如果要写这一段,写对亮介的看法,应该会写得更为‘讽刺’,就如同盗钥匙那个事件里的描述一般,但是在这里却像是侦探小说一般,挖出疑点然后进行不怎么详尽的分析,如同在吊读者的胃口,又如同在把线索摊开吸引读者去探寻……
“很显然,这一段是不应该存在的,非常别扭,既没有后文,也没有讽刺,就像是——有人故意加上去一般。不错,我的想法就是,妹妹对日记进行了一些修改,比如添加了这一段,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先来看看妹妹想让我们从中找到什么?
“妹妹当然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会让我们认为这篇日记是来自于日记主人的,并不会让我们发现日记主人就是亮介(因为亮介已死),我们不知道亮介与‘我’的关系,就会很简单地认识这篇日记,在知晓这是四年前的日记后,寻找‘我’的存在。而妹妹也预料到我们无法找到‘我’,那么我们或许会是一直徒劳无功,那么就会仔细仔细地阅读文章细节,那么她增添了这个段落,则是想让我们注意到这个,注意到某些东西,或许能接近真相的东西。为何我会得出这个结论呢?只因排除法,这篇日记,除了那些日记主人故意想要藏起来的东西,一无所有,如丑陋的**袒露在我们面前,那么若是妹妹想要加些什么下去,就会想要加日记主人最感到羞耻的部分,那些隐藏起来的部分。那么此时,妹妹的目的也渐渐浮出水面了:想让我们发现她哥哥最羞耻的经历,而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先看看那最羞耻的部分是什么,再作定夺也不迟。
“亮介到底在苦闷些什么?我们可以先从亮介打篮球入手。亮介是校园明星,本来在大篮球场上打篮球,后来不仅退了学生会,也离开了大篮球场,在这期间他与天音交往,但是却以‘调剂’之名对天音若即若离,这里的天音可以看作是现实中的天音,按作家的推论,天音是局外人,那么与天音交往是必然的事(校园明星的配对),与天音若即若离或许就是那个羞耻经历的结果之一,而退出学生会、离开大篮球场,都是。到底是什么,让亮介远离人群,甚至远离他的女朋友,而在小篮球场上和龙也打篮球?而那样东西,很有可能正是导致他灭亡的根源。
“探求这样东西,最好的方式就是从日记的后期开始探寻,因为那时他渐渐开始崩溃,很多的真相便无法再被掩盖。他的崩溃,表面原因有以下几个:生病、滚下楼梯后的重生、妹妹的靠近、谋杀未绪,而这几个中,有一些或许是虚假的,比如说:或许未绪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懦弱的‘我’怎么可能去杀人),或许妹妹根本不是兄控(这个可能性倒是挺大,因为只有这样才会产生死妹控的妄想),或许没有滚下楼梯,或许没有生病(这个可能性倒不大,从生病那天的日记长度可得,估计的确是病了,但并没有被隐瞒,说明并不是表面原因)但是我们可以从其中的某些矛盾的语句猜测,比如杀了未绪后,‘我’在厕所马桶前呕吐,最终促使我呕吐出来的是:想到了未绪是宏树的女人。但是,在之前篮球场里龙也与宏树打架时,‘我’还怀疑过宏树与佳乃在交往,所以说‘我’是在后来才知道宏树与未绪的关系,并且知道宏树与佳乃无关,而这里似乎‘我’对宏树已是恨之入骨,但在篮球场上的‘我’只是有些顾忌罢了,在这两段时间之间‘我’和宏树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说明‘恨’是在之前已经有的,但在篮球场那次的描写中,清醒的日记主人把它给掩盖了。
“那么这个‘恨’很可能是‘我’杀死未绪的动机之一,并是‘我’最后沉沦的原因之一,‘我’心中最羞耻的地方。宏树是不良少年,‘我’目击龙也与宏树打架那天,亮介不在,而是去盗钥匙了,盗钥匙一事估计是捏造用来制作讽刺的故事,‘我’显然是要让亮介不在场,也就是说当时宏树没有看见到‘我’,原因是:‘我’害怕,‘我’躲开。是的,因怕生恨。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因为害怕宏树,‘我’退了学生会,推了所有出风头的事,远离女友也是为了不让女友看到自己的囧样,靠近龙也是因为龙也的‘名声’,打篮球自然是为了和龙也一起,然后课后一起去补习班。那么最后‘我’的崩溃,就是缘于宏树的羞辱,我猜想‘我’实际上不是滚下楼梯了(怎么可能,滚下楼梯这事),而是被宏树揍了,或许还是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于是‘我’崩溃了,做了某些事刺激了未绪,导致未绪自杀。最后‘我’惶惶不得终日,害怕被宏树追杀。
“回归正题,就是这件羞耻的事,让‘我’把一切藏了起来。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对妹妹的动机进行推测了,妹妹显然是想让我们从亮介苦闷这点开始查起,一个人生赢家能苦闷的事情,也只有一件了——不再人生赢家,地位被抢了。然而亮介的表面地位却一直这么稳固,很明显是暗中地位被毁了,能暗中毁他的地位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宏树。答案也很明显了,妹妹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就是想让我们把这件事与亮介的死因结合起来,然后展开调查。”
还没知道侦探有没有说完,作家忍不住了,连忙反驳道:“荒诞!荒诞!”
“拜托了侦探啊,你能别那么荒谬吗?你的逻辑简直是错漏百出,根据这本日记,你只可以推断出有其事,但并无法推断出无其事,明白吗?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确定,在日记那段时间里,宏树和亮介之间有无产生新的矛盾,这是完全不确定的,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而被隐藏起来了。这是一部拼命隐藏线索、修改线索的日记,我们唯一找到真相的方法,只是查找到矛盾的疑点,然后从中切入。而不是像你这样漫无边际地胡乱猜测一些结论。侦探你提出的那个宏树的疑点,我的确同意,或许侦探你提出的‘亮介被宏树暴打和欺侮’会是一个羞耻点,但我并不认为它是导致未绪被谋杀的缘由。
“日记讲得很明白,‘我’之所以杀未绪,是因为她背叛了‘我’,偷偷去调查佳乃的事,并且!重点来了,请注意!————未绪调查了‘我’和佳乃的事!是这两个人。如果亮介对佳乃余情未了,未绪先前知道亮介和佳乃的关系,那么未绪如果要调查佳乃,肯定不会从亮介身边的朋友入手,除非,另有内情,未绪掌握了真相的一角——亮介对未绪有所隐瞒,亮介与佳乃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再加上亮介对未绪调查的那种情感变化,从一开始的感兴趣并合作,到后来的三番四次阻挠,直到最后用‘背叛’来形容未绪的调查,说明亮介一开始接近未绪的目的,就是要观察未绪调查了些什么,谁知未绪过于犀利而渐渐接近了真相,亮介便阻挠甚至杀了未绪。
“从此推断,亮介与佳乃的关系才是整个事件的核心,从未绪的调查内容来看,他们两肯定与一下几个关键词有关:‘篮球场’、‘图书馆’,至于亮介到底隐瞒了什么,我们还需要寻找另一个矛盾点来结合推断。”
侦探“呵”了一声,她心里确实不大服气,但不得不承认作家确实说的有理,而且一下子就抓住了日记的核心,不愧是真正的推理高手,她对自己有些生气了,自己那么聪明的头脑,怎么现在还不给些日常的反应呢?不过她还是决定先反驳作家的话:
“作家,你这番推理有个致命的漏洞,就是未绪肯定不是被谋杀的,至少不是被亮介谋杀的,或许未绪还存活着呢,因为懦弱的亮介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事实上,未绪的确是死了,但,的确如你所说,她是意外去世的。”作家无奈地打字道。
“什么?!什么意外?”侦探显然是有些惊讶了,在她的推理中,未绪似乎只能是自杀而死的。
“掉下楼梯。还真是讽刺呢。”作家把一段四年前的新闻发了上来。
新闻里提到,一名女生在某校的楼梯意外落下身亡,说是意外,是因为那段楼梯是镂空悬在上空的,当时有人目击,并没有发现楼梯上有其他人。并且当天是下过了雨,楼梯很滑,于是当年此案被判定为意外。
“看来还真是意外啊……若是把人推下楼梯的话,那样致死率也不那么高啊……”侦探这样想着,但心里却不大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或许觉得没有谋杀案了没那么有趣了吧,但很快她又注意到了一点。
而那点,她如今无法说出口,不是因为太滑稽太不可理喻了,而是,如今无法当着这两人的面说出来,因为,那一点跟‘作家’有关。
这个疑团在她脑海里越是展开便越是变得混乱,她决定还是把那个疑团先放下,先是思考起日记的事。她已经觉得日记的点太多太繁杂,难以真正抓到重点,她决定静心下来,好好整理下如今的推论,渐渐发现,无法就此解决的东西太多,或许明天她应该去一趟收集证据。
是的,必须要学会脚踏实地。
“不行了,感觉头脑好混乱。我去睡了。”作家此时也这样发了一条来。
于是这次的聚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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